两三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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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5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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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今天，叶修，意外地，业务繁忙。

　　苏沐橙来的时候就发现了。

　　那个寂寞孤独关入冷宫的手机，那个平时一直被主人忘记的手机，那个平只有垃圾电话才会被宠幸的手机。

　　今日格外，抢眼。

　　就像是旧病卧床后的回光返照。

　　咖啡店日常少人，叶修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，修长的腿交叠着，桌面上放着他的手机，手指时不时划过屏幕。

　　自从叶修接到两个电话后，他就保持着这个样子。

　　苏沐橙看了一眼时间。

　　得有十来分钟了。

　　半小时前，苏沐橙终于想起在某家咖啡店，她有着打工仔的称号。

　　她循着地图总算找到了记忆中的咖啡店，于是就推开了它的大门，并和叶修打了个久别重逢的招呼。

　　然后寻了个不大不小的位置，坐下，继续和楚云秀微信聊天。

　　接着，还没和楚云秀聊上几句，叶修哪儿响起了熟悉的铃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嘤嘤嘤哼，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~”

　　店里不少人看过去，毕竟这个铃声和老板的气质十分不搭。叶修接受到视线，连忙摆摆手表示抱歉。

　　是了，叶修的手机铃声是她设置的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，有事吗？我还以为你可以坚持在不打我手机的情况下，一直微信骚扰我呢。”

　　叶修走到后间里，眼神示意苏沐橙帮他照看一下店里。

　　“有人找我？我有什么好找的……”

　　后面的话，苏沐橙就听不清了，不过她还是可以推测一下，微信骚扰狂钟叶离，叶修有和她说过，是他投稿处的编辑部主任。

　　突然间放弃微信，选择打电话说明有急事。

　　有人找叶修却找上了钟叶离，这表示那个人是对叶修发表的那篇文章感兴趣，而且是很急迫的那种。

　　找人那位，至少有点地位，有点手段，否则义斩也不会就此打扰叶修。

　　那么，答案就很清楚了，就此一篇就紧张兮兮，惊弓之鸟的，除了嘉世那几位还能有谁？

　　苏沐橙玩弄着手机的挂件，看见叶修从后间。走出来，嘴角平平，心情不太美好。

　　行了，就是他们。

　　除了他们，谁还能让她叶修哥不高兴。

　　大概也不是不高兴，而是失望吧。

　　一手带大的孩子，却是只白眼狼，本以为自己的离开可以让他们成长，但他们却只剩下啃老本的本事了。

　　嘉世就像空有骨架的摩天大楼，里面早已腐烂衰败。叶修还在时好歹还有个主心骨，一旦连主心骨都消失了，他们再补充新鲜血脉，也难掩支离破碎。

　　叶修看到苏沐橙，刚想开口说什么，他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，连忙又回到后间。

　　“包子……”

　　包子，是包荣兴吧？

　　苏沐橙知道他，叶修麾下一员，负责电脑编辑那一块，脑洞新奇，非常人所及，而且，只听叶修的话。

　　他有事的话，一般会直接来找叶修，现在打电话大概是不方便过来。

　　叶修接到电话没有惊奇，应该知道包子打来是干什么的。

　　哦噢，苏沐橙想起来了，那家伙不是被张新杰卷入了不可思议事件吗？还“半被迫”地拍了张照片来着。

　　所以，叶修是在找包子检验那张照片吗？

　　她作为学生会的一员，和张新杰也算是接触不少，那家伙就像一个定时闹钟，强迫症，重度洁癖，严谨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，做事井井有条，计划详细，准备充分。

　　谁都爱和他搭档，当然是短时间的那种。

　　如果张新杰会撒谎，这件事就玄幻了。

　　之后叶修再从后间出来，只和苏沐橙眼神对视了一下，就是变成开头那样了。

　　苏沐橙估摸着第一个电话接完后，叶修是想让她把他电话铃改掉的。

　　“我才不会改哩，”苏沐橙调皮地对着叶修的侧颜吐舌头，“多可爱啊。”

　　而且，听起来，就很受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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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实际上，叶修和包荣兴说的是，关于照片的事，发微信。

　　但是，他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大惊讶。因为，无论包荣兴做了什么，都是出人意料。

　　“老大老大，我好~好~好~久没听到你声音啦，我好想你啊！”

　　“包子别闹，我发给你照片有问题吗？”

　　“老大老大，你真的好厉害啊，这都能被你猜到，那张真的有问题。”

　　“P的？”

　　“我可以打包票！老大你神了，简直就和上次老魏带我去算命的朋友一样厉害！”

　　“P的技术怎么样？”

　　“老大，不是我说，这技术绝对菜，谁给弄的，在我包荣兴火眼金睛的视察下，漏洞百出啊。”

　　叶修沉默了一下，“我知道了，辛苦你了，把电话给罗辑吧。”

　　“好吧老大，那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啊？”

　　“怎么，等不及了？……哼，快了。”

　　“那我等老大好消息！”接着那边一阵骚乱，隐约听见包荣兴大喊着：“罗小弟，老大点名找你咯！”

　　“叶修前辈！”很快，一个颇为兴奋的声音传来，“叶修前辈你真厉害，上次的那道题我考虑了很久，终于有思路了！”

　　“说的像是那么一道数学题，哈，我数学可不行。”

　　“嘻嘻，叶修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”

　　“荣耀综合大学最近有没有什么校园欺凌之类的消息？”

　　“荣耀综合大学吗？……我找找，嗯，校园欺凌……校园欺凌倒是没有，不过“荣耀大学生疑似和校外人员勾结打架”的话题倒是有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那不是喻文州吗？

　　“不是这个，我也没有特别着急，你悠着点，发现什么和我说一声。我先挂了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，叶修前辈。”

　　挂掉电话的叶修从后间出来，目光扫过苏沐橙，却没有要问的意思，他不想让她卷入任何危险的事情。

　　他回到吧台，用手机的查阅荣耀大的贴吧，以寻求他想找的。

　　猜到张新杰的照片有问题很简单，当初他们在电梯间一起下楼的时候，有这么长的时间，他都不曾提起过。

　　这只能说明，他当时就没准备给他。

　　因为，什么背后灵，本来就是假的。

　　他不是警察，也不是侦探，更不会是什么圣母。

　　他只是，对于这大千世界，对于芸芸众生，对于世间百态，感兴趣。

　　他热爱那些。

　　每一个动作，每一句话，每一个眼神都有它背后的意思，叶修对那些感兴趣，喜爱着那些情感。

　　他想做旁观者，虽然，偶尔也会甘愿被卷入成为局中人。

　　一个兴趣使然的原因，一个不断热爱的过程，就够了。

　　叶修就是那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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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年轻无忧的大学校园，看似阳光灿烂，但阴暗处，粘稠的灰度地带也肯定会有。

　　当逐渐深沉的阳光洒进学生会的大门的时候，张新杰也可以离开了。他把文件夹一个一个叠好，放置桌脚，使最高的平面保持水平。

　　副会长打了个哈欠，看看电脑角上的时间差不多了，准备离开。

　　“会长，一起去小卖部吗？”

　　“去的。”张新杰抬腕，手表上的时间告诉他，这段时间他可以自由活动，他把电脑和水杯合贴地放进包里。

　　瞄见张新杰的水杯，副会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，“会长，你最近怎么开始喝咖啡了？”

　　天知道那天，他们看见会长老年水杯里泡得咖啡，他们眼睛都直了。

　　那可是张新杰啊，那个每天十一点准时闭眼，零夜生活的张新杰啊！

　　他喝咖啡给整个学生会带来的震撼不亚于看见黄少天闭嘴，周泽楷演讲，王杰希两眼同大。

　　他们私下对此讨论过，经过层层筛选，得出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：

　　张新杰！

　　他！

　　恋爱了！

　　而且对方极有可能是夜生活很丰富，他得陪着人家。

　　张新杰拉书包拉链的手一顿，“最近觉得咖啡味道不错。”顺利把拉链拉好，他领起书包，脸色没有变化，“走吧。”

　　虽然和叶修亲手泡得还差很多，但那一丝丝香醇的味道，却和叶修衣服上的味道很相似。

　　每每闻到，都仿佛能看见叶修在那个摇摇曳曳，嘎吱作响的电梯里，对他笑的样子。

　　小卖部里，副部长正在挑选他打算存货的小零食，大概是钱不够了，纠结着左右手的零食到底要哪个。

　　张新杰很有计划性地把东西都拿到，走到柜台前打算付账的时候，余光扫到一个小挂件，是一只正在打哈欠的黑猫小雕塑。

　　可爱是可爱，但还入不了张新杰的眼。

　　他多看两眼只是因为他好像记得叶修的吧台上也有一个相似的。

　　那几根纤长的手指闲时就爱在上面抚摸，应该喜欢的了。

　　“咦，这不是黑猫系列雕塑吗？我女朋友最喜欢了，这个她好像还没有呢。阿姨这个多少钱？”副会长终于纠结好，要过来付账，顺着张新杰的目光，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装饰品。

　　阿姨讲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，副会长看了眼手里的零食，一狠心正要应下，那边张新杰倒是出声了。

　　“这个我要，这些一起，一共是五十三。”

　　张新杰风轻云淡地把钱付了，拎着马夹袋准备走，后面副会长就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，急匆匆地赶过来了。

　　“兄弟，你真是好人，钱我下次还你！”

　　张新杰不解地看着副会长，两人大眼盯小眼，半晒，张新杰才缓缓解释：“我不是给你买的，时间差不多了，我要回宿舍了，明天见。”

　　他摆摆手，半点也不留情面。

　　只留下副会长孤单的身影，目瞪口呆地目送会长拿捏着和他气质完全不搭的小雕塑，远去。

　　欲哭无泪。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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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期预告：真相是假？叶修遵从内心步步深入……